一方通行静静地转过身去,面对着仍在昏迷中的最后之作。
然后,他转过身去迈向自己的战场。
他已不是过去的他。
现在的他可以抬头挺胸站在与冥等人同样的立场上。
一方通行现在已经懂得为了保护一个生命而奋战,为了不让那个生命流逝所做的努力是多么崇高。
互相厮杀,并不算战斗。
夺人所爱,并不算胜利。
他先前曾发誓,为了保护自己最重要的人远离黑暗,自己要君临『恶党』的顶点,继续在鲜血淋漓的小巷里和跟自己差不多的混账杀个你死我活,失去更多东西以换取死斗的胜利,接着被吞入更加深沉的黑暗中。
但是,这场战斗不同。
现在的他,早已没有必要继续扮演所谓的『恶党』。
“……呵。”
一方通行低着头轻笑一声。
再次抬起头来的他,眼里早已不存在先前徘徊在俄罗斯时的那种不安与怀疑。
“开始吧。”
只是简短的一句话。
并没有什么特别华丽的举动。
他只要闭上眼睛,将脑中的答案以声音的形式编织出来就行。
这么一来就结束了。
一切都结束了。
数量庞大的数式,以歌唱数据的形式输往这个世界。
在一旁观看的番外个体可能会很吃惊,但这并不是什么特别的事。更何况一方通行以前曾经自行驱除过天井亚雄制造的病毒,只是方法不同。既然如此,应该能成功。必要的物品全都凑齐,接下来只要保持最佳状态到最后,像机械一样发挥成果就够了。
原本应该是这样。
但原本应该顺畅运转的机械,却有种窒碍受阻的感觉。
是的,一方通行从始至终都忽略了一件重要的事情。
所谓的『不可思议的矢量』的本质,即是魔法。
而他却是学园都市的能力者。
魔法与能力,不可共存。
但一方通行并未停下脚步,他全力投入其中,一口气穿越了那条泾渭分明的分界线。
紧接着,发生了异变。
体内发出骨头碎裂的惨叫声,手背的血管异样膨胀,他被迫强烈感觉到自己指尖到肩膀有一条又粗又大的血之管道通过。
他才刚想到这点,血管便开始破裂——从皮肤内侧裂开,红黑色的液体一口气喷出。
他身上受害的部位不止一处。
如同蜘蛛网密布全身的动脉和静脉,以及精神的流动伴随着令人不悦的脉动与痛苦一同浮出意识表面。
他从内脏的收缩感受到内脏在强调自己的存在位置,全身像蒸桑拿一样喷出大量汗水,那些透明而令人不快的液体混杂着红色的东西。
一方通行推测自己体内四处应该都发生了小规模爆炸。
他的预料正确无误。
但他决定继续。
因为,没必要在这里停止。
于是,粗犷但庄严的声音在大地上回响而起。
即使全身上下染血,无数伤口从内侧爆开,但是他的声音中不存在一瞬间的错误。
这全得归功于他的意志力。
他想拯救某个少女——这份心情超越了现实的痛苦,让他得以分毫不差地进行高度的精神作业。
这是一方通行的祈祷。
一心一意,别无所求,甚至忘却自己身上的痛苦——只是为了保护比自己生命更重要的东西而已。
白色的天使因为庞大恶意而堕入地底,为了追求光明而向上攀爬,却遭到其他怪物折翼。
但是,或许还有人看到这张染满鲜血的脸,依然会认为他『堕落』了。
然而即使堕入地狱深渊,他所散发的光芒也不会因此受到遮蔽。
一个人不会因为所站的位置不同,灵魂就因此遭到玷污。
罪人正视自己犯的罪而努力赎罪,那么最终将洗净一身的黑暗。
这并不纯粹只是表演。
也没人勉强他这么做。
这个世界还没有冷酷到会对于那些出自内心反省,改变想法去对抗,想斩断自己宿命之人见死不救的程度。
现在的一方通行,是什么样的人?
善人?恶人?
人类?怪物?
科学?魔法?
但是他的回答从始至终有且只有一个。
“这还用得着问?除『我』以外的任何言词,都无法形容我这个人!”
走过血染的道路之后,一方通行斩断了束缚自己的无数枷锁。
再也没有任何东西可以限制他。
他将不断勇往直前。
为了拯救最后之作小小的生命,他朝着自己所相信的道路迈进。
浑身浴血之人屹立于纯白的雪原之上,为拯救不应承受痛苦之人而歌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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