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知道,请尽管放心——不会让冥白费的。”
上条严肃的点头。
“能有这种觉悟,倒也不算太晚,战略的制订就等稍后执行,现在要先治疗伤员。”
亚雷斯塔微微点头,将右手的食指和中指叠合,放到嘴唇前。
嗡——
美琴身上的A.A.A.关节部位内侧散发暗红色光芒。
身为第三位的少女也不知道的功能逐渐解放。
“唯有此时此刻,吾对高等魔法毫无兴致,抛开所学,突破低俗且极近的关卡。俗世肉身乃双手双脚侧腹具圣痕stigma之合格者是也。虽为凡人之躯仍甘冒不讳以血肉回归圣餐礼起点之素体是也。”
银色少女就地跪下。
她的双手在胸前紧握,仿佛要从水果里榨出鲜嫩汁液一般。
——从自己的伤口抽出鲜红液体。
“朗基努斯乃一盲目士兵,戳刺神子侧腹确认生死之圣者。神子之血通过长枪流入朗基努斯身躯,治愈愚昧士兵的眼睛,使其所见世界变得开阔。这滴血将成就奇迹,为封闭者再度开启可能性!”
区区的一滴血珠,从银色少女手里落向上条当麻胸口正中央。
——仅此而已。
却带来戏剧性的变化。
事情并非发生在危机四伏的夜晚,奇迹在明确的朝阳之下显现。
某种看不见的东西顺着全身血管瞬间散布到少年身上各个角落,以焦黑的血管、干涸的血流为基底,自动找出需要治疗的地方,用柔和光芒裹住开裂、烧焦、无从挽救的部位。转眼之间,骨头、肌肉、韧带、皮肤,仿佛有人拿了块隐形丝绸细心擦拭一般,逐渐取回原本的少年模样,看上去就像扭曲变形的塑胶人偶恢复原形。
“……冥……?”
“……小星……?”
食蜂茫然地开口。
美琴的目光也战战兢兢地开始挪动,寻找。
就在那里——
少年闭着眼睛,安详地沉睡。
熟悉的面容一如既往,但是她们无暇安心。
但,仅仅如此罢了。
美琴瞪大双眼。
“咦?”
和先前那种怎么看都触目惊心的身体相比应该好多了。但是人类只要手腕上的一道伤就能致死,现在这样不能放着不管。
可是按理而言应当醒来的少年依旧沉睡。
“咦、咦?等等,这算怎么回事啊?虽然没事了……但……”
“……终究……”
没有回应。
真要说起来,连对方有没有听到自己说话都不知道。
“终究是『神之子』,无论做到什么地步,都只是欧西里斯时代的力量啊。没办法颠覆走在荷鲁斯之前的科隆尊痕迹……”
银色少女也倒下了,站不起来。毕竟她自己也是遍体鳞伤,腹部还被刺了一刀。虽然不知道她做了什么,但是在那种状态下还采取会消耗血液的行动,会怎样可想而知。
她就这样倒在地上,一动也不动。
“等……”
“御坂同学,想办法唤醒他!就算要把伤口烤焦压烂都没关系,他能自救!”
食蜂的喊叫重重打在脸上。
美琴之所以会在仓促间采取行动,想来不是因为思绪回到正轨,反倒是因为恐慌使得脑袋一片空白,才让她没办法提出疑问。她也没多想会有什么后果,指尖往上一弹。
令人不舒服的『啪叽』声响起。
——十亿伏特。
输出高到放出的电弧足以烧断钢筋。
有如将水泼到烤过铁板上的夸张声音接连响起。
但是,令她惊讶的是,恐怖的电流在临近少年身体的刹那四散消失。
“……崩解……?不是……?”
但正在这时。
“咿嘻嘻嘻……咿叽叽叽叽……啊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
一阵完全没有高低起伏的笑声。
——大恶魔·科隆尊。
真的是因为高兴吗?
除了高兴之外还有笑的理由吗?应该说,人体能够让喉咙振动后从嘴巴发出这种声音吗?某种让人完全搞不懂的存在确实地朝美琴等人靠近。
食蜂操祈的脸也满是焦虑。
“御坂……同学?其他的先不管,能用那个机械飞走吗?”
“火箭引擎的空中姿势控制出了问题,这点你也知道吧?所以才紧急换成摩托的样子。”
更何况——
美琴咽下唾液。
“……在天上飞行也好,在地面飙车也罢,你觉得这些正常手段甩得掉那家伙吗……?”
存在本身就背离科学的超自然诅咒。
还没结束。
身穿米色修道服,甩着长长金发的某种存在,怎么想都不可能纳入人类领域的某种存在正逐渐逼近。
美琴拿出游乐场代币、食蜂从包包掏出电视机遥控器。
然而,让少女们动摇的并非逻辑,而是本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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