九州 第二章：北邑城

五年后……

豫州与青州交界处——北邑城，一片混乱不堪的灰色地带。

北邑城深灰城墙高耸，云气弥漫。两侧街道，百姓房门紧闭，三五人洒扫街道，低头不语。再往深处，深红宫墙，两个石碌碡粗的大红灯笼高挂，红彤彤又黑乎乎，像两只含笑的大眼珠子。

红墙外寂寥，红墙内喧嚣。

“老鸨，今日压轴的是什么?”

“刘小姐，在哪里买的小倌，真俊。”

“吴小姐，你出多少钱？”

“二百两”

“呵，三百两”一声声尖锐女声，响起时，夏蝉都不可与之争锋。

入眼便是一高台，红纱环绕而上，伸向对面的望月台。高台上方，大红灯笼高挂。高台上，铺饰红绢，覆满花瓣，燃香熏绕，用六角花灯围着台边。六位乐人坐旁奏乐，不过淫词艳曲。

笑声，闹声不绝于耳。

四周围着一些军健，束发披甲，长剑配身，来回循逻保护，似是守城士兵。

只见一老妇，皱纹颇显，却仍着粉衣，头戴牡丹花。香粉擦得浓厚，却一步一掉。尖锐干哑的嗓音叫道：“各位小姐，可得瞪大了眼。本次压轴即将出场！”说罢，便挥手帕，吩咐两个光膀壮汉将一个铁笼抬上。笼中只有一男子坐在绢布中，一袭红衣，双手被绑住，领囗半敞，白皙的皮肤泛着不正常的红晕。似是知道自己的处境，挣扎着想要逃出。可惜手脚被绑住，只得紧咬红唇，一双狭长的狐狸瞪着台下众人。

台下即刻沸腾起来，乱轰轰，又惧怕刘小姐的权威不敢先出价。

“刘小姐，这…美人虽美，但听说是外邦人……”一黄裙女子问道。

“怕什么！还有一个外邦人，更漂亮！我都已经定在老鸨那儿了。就等运回府了”为首的刘小姐珠光宝气，一脸不屑地讽剌道。

“刘小姐为太守千金，果然气度不凡”黄裙女子谄媚道。刘小姐一听，满身赘肉顿时起伏，怒斥道：“你说什么！！！”黄裙女子吓得急忙行礼道歉。“刘小姐是城主之女。知音错了，请刘小姐饶恕知音。”

这个小插曲并未影响台下女子竞拍，反而愈演愈烈。

“三百两”上来便是高价，众人面面相觑，犹豫几分后，便也纷纷举起牌子。

“三百五十两。”

“四百两。”此起彼伏的叫拍声，惹得老鸨笑成了丑菊花，香粉也“噗嗤噗嗤”掉。

直到刘小姐出到了五百两的高价，竞拍才结束。刘小姐坐在高台上，正与老鸨交钱时。

突然，一支羽箭剌破长空，穿过云雾，将刘小姐头上的大红牡丹花射落在高台上。刘小姐被箭势向前带，摔倒在地，吓得面如土色，支着雍肿的身子起来，大叫道：“有刺客！有剌客！”底下众人已乱成一锅粥。

高台对面有一望月台，一白衣女子，白纱遮面，正挽弓劲射，三千青丝用一支乌木簪挽起，随风而起。众军健挥剑，向望月台攻去。白衣女子一边儿运轻功前行，躲避军健的攻击；一边儿挽弓射箭，羽箭所到之处尽是肮脏之物。……很快女子的护卫队来了，黑压压一片，与军健缠斗。很快军健不敌。……白衣女子运轻功而起，腾飞半空，借力于望月台与高台的红绢，到达高台上。随从立刻搬椅待座，白衣女子将角弓一扔，坐在高台上看着众人。一众小姐，包括老鸨，吓得趴在地上，不敢动弹半分。

“我乃城主千金，汝岂敢……”刘小姐大叫道。

话音未落，便被白衣女子的待卫踢倒在地，被待卫露出的长剑吓得不敢说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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