因果循环 第七章 小雏菊和巫蛊娃娃

韩许之捻起一株被遗忘的小雏菊，小雏菊蔫蔫巴巴，连翘起花瓣的力气也没有，根部的须也断了几根在地上。

随手抓起一把肥沃的土，包裹着它。这样的小雏菊应该可以活下去。

果不其然，被息壤包裹着的小雏菊焕发生机和光明。看她活过来，韩许之悄悄松了一口气，回过神来，刚想立马掐断它的根茎，却还是卸下了力。

这样的小雏菊，一个有灵力的小雏菊，带来净化……她这样做会不会是做错了，但是如果要现在就掐断刚给它的希望，这也未免残忍。

左右不过是个没长大的孩子，就当作为心魔为这个世界做的一个善事吧。

老爷子把一切尽收眼底，浅笑中全是对他回忆里的人们的嘲讽。

杨江抿了抿唇，眼神些许暗淡，他瞧见了门口的那个男人，和韩许之靠得很近。是个丰神俊朗的人，是一个优秀的人。

韩许之把小雏菊栽在了不可售卖的区域，拢了拢今天要送去书店的花束，打包交给杨江。

杨江情绪低沉，仅是应声就走了。

而在另一边的梦起——

孟婆打量着面前穿着白衬衫儒雅随和的周含，为什么这样优秀的男人他会喜欢陆吾神君那样的傻子？是她孟婆不够优秀吗？

“怎么了？孟婆。”周含疑惑地看着孟婆。

孟婆打趣道:“这不是咱们周含大人太过俊美？”

“啊这……我并没有你说的那么好看其实。”周含俊俏的脸颊上飞上几朵红霞，蒸的脸都憋红了。

“其实我好奇许久了，你们星宿真的要学那么多东西吗？好像你们学的并不知对应你们这个能力的。”星宿各有各的能力，但周含也并不只是会因果类型的，还会阵法。

说起这阵法天赋，周含一下子活跃起来了。

“这个是根据自己领悟的，类似于自然法则，像是我的阵法，不用绘制，只需要领悟这类型的法则，就形成了阵法。”

虽然说周含是侃侃而谈，但孟婆，“我不是很懂你的意思。”

孟婆只道是，像周含这样的男人，如果所有人都从你的世界里匆匆走过，那也只有周含，他会停在这里。

周含只是坐着，就足够引得花开花落，他静坐在时间里，一种切身的淡然也会随之感染你。

“在这个世界里，我们之所以高于人类，就是因为我们曾经是个人类，我虽然没有作为人类的记忆，但是我知道自己曾经作为一个人活着，我在回归永生的时候明白，我并不会死，我从这个世界来，也得归这个世界去。”

细说到这，就只剩不可言说了。他的阵法就是在这个时候学会的，严格来说那并不是阵法，他只是改变的周围物质的组成，就像改变他不值一提的外貌一样。

孟婆似懂非懂，这是她从没有考虑过的事情，她的能力也是潜意识里就有的，就像她不知不觉中会熬制那个苦涩的孟婆汤一样。

此时到达书店的杨江，程沧正逗弄周含，周含一张脸蒸得通红。也就她这般没分寸，没由来的，杨江嘴角勾了勾，把花放在了一旁。

程沧注意到了他，没说什么，只是想起那会疼得打滚，隐隐作痛。就是好像疼到极限了。

回到韩许之这边，她坐在小雏菊栽种的花圃边上的小马扎坐好，时不时摸一摸，这小雏菊可不简单啊。

不夜都的泥土“不干净”，按理说长不出这种拥有净化能力的花才对，虽说这息壤有生生不息的能力，但是净化，可不是它喜欢的，生命本身就是一个复杂的融合。

看来需要让小白查一查了。

“您的大冤种管家小白，请注意查收！”

小白惨淡得浮现在小雏菊边上，不过几寸大小，这倒是新奇。

“换人设了吗？小白。”

小白模糊的脸上描摹着可笑的表情。

“这是小白刚学会做的小娃娃。”这劣质的白布。

“从哪撕的布？”

“您擦手的白布。”

“嚯……”

“嘿嘿！”

“巫蛊娃娃吗小白？我这就拿剪刀过来满足你！”说罢作势要走。

“错了错了！姐姐别剪！”巫蛊小白连忙告饶。

“我不曾想你也有这般童心，有时间做这个巫蛊娃娃，是‘门’的场地清理出来了吗？”韩许之骨子里渗透出来的寒意让远在边域的小白浑身一激灵。

巫蛊娃娃象征性抖了两下，道:“在搞在搞……”

说完娃娃脸上滑稽的嘴就消失了。

看来他想要联系，这娃娃丑得惨兮兮地嘴才会出现。此时巫蛊娃娃就扶着小雏菊倒下，小雏菊差点给压折了。

连忙把这晦气的巫蛊娃娃拿起来拍拍，这小花不太容易，还是别搞死了。

一停下来，就想起任平生那个让人架不住暧昧的死妖精。

任平生也绝对是发现了什么，具体是什么她还没有头绪，但不妨碍她骂他。

这场演了许多年的戏，她绝对不能输！

身上束缚的红线随着韩许之的思想而衍生，她心想:得亏了小白不在这里，不然又要絮叨了。

这些红线的出现，表示韩许之作了一些足以改变未来因果的决定，。

她的因果已经要超出她本身的负荷了。但这还不够，她要做的事，哪里只有这些个红线。

被她挂在腰上当挂件的巫蛊娃娃一闪一闪，疼痛似乎减弱了些许。

结下巫蛊娃娃，打量了一番，重新挂了回去，刚刚的力量不是巫蛊娃娃，巫蛊娃娃上有能力残留，像是个媒介。

在韩许之疼痛难忍之际，这股力量缓解了她的疼痛。摸不清是什么，只知道对方现在还不是敌人的韩许之打着哈欠回去睡个回笼觉。

拐角处，老爷子眯着眼，走到小雏菊面前蹲了下来，轻抚了几下，弯着佝偻的腰，离开了。

只有小雏菊，像是被注入了灵魂，晃了晃叶子，抖了几下，舒展开来。哪还是个病恹恹的小花。

一切的发展都是有迹可循的，没有事物是一蹴而就的，这其中的机缘只能是且行且珍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