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炎镇武侯 第四章：陇西道西京府

莫海和张虎都沉默着，两人都各自刷着自己的手机，两个人都不是什么善于聊天的人，张虎又是第一次做这种任务所以也没有了解新兵的自主意识。

沉默了一会后，一直刷着朋友圈看着同班同学们各种毕业旅行和嗮录取通知书有些烦躁的莫海关上了手机，不知道是羡慕还是嫉妒，莫海的心里涌现一股莫名的情绪。

“长官！抽烟不？”莫海掏出一包香烟拿出两个递向张虎，张虎闻声一愣，然后忽然应该是想起了自己的职责了，关上了手机接过了烟。

“蓝芙王烟？小伙子挺有钱。”张虎接过烟看了一眼打趣的说道，然后熟练的拿出打火机点燃了香烟，这种几十块一包的烟他平常可不会买的。

“嘿嘿！长官！你能和我说说里面什么样的吗？”莫海笑着说道，这烟都是老莫买的，老莫也不知道从哪听到的消息，让莫海带上俩条好烟好好巴结巴结接兵的长官，说未来会好一点。

“还能是什么样的，就那样的呗！你叫啥来着？”张虎一开口就暴露自己聊天终结者的水平了，一口就天聊死了。

“长官！我叫莫海！”莫海笑着说道，在心里怒吼着，老子要知道什么样我还问你？？

“哦！那你为什么来陇西啊？”张虎开始履行自己的职责了，了解新兵的一些基本情况，如果有些人思想波动很大，他会上报列入重点观察对象。

“嘿嘿！我早就想去西北看看了，西北才是精锐！”在社会上也厮混过的莫海当然不会讲真心话，见人下菜他还是懂一点的。

“呵！你倒是挺会说话啊！你体侧是啥？”张虎倒是有些意外莫海的圆滑笑着说道，虽然他也知道能来陇西的基本不可能有什么天赋者这样的天才，但他还是抱着一丝丝侥幸问道。

“二倍体魄！嘿嘿！”莫海笑着说道，见人留一手，不敢锋芒毕露这些他在社会上道听途说的东西成为了他做人的一些习惯，但他不知道有的时候该让人看到价值的时候就应该尽全力。

“那你倒是当侦查的好材料啊！”张虎笑着说道，一般没有身体天赋的都是什么后勤兵什么的，一倍天赋就能参加像步兵这种兵种，二倍可以去一些像侦查什么的想要强大的身体的岗位。

毕竟有一说一，虽然身体天赋是最常见的天赋，但并没有想象中的那么多，还是有很多人是普通人。

“嘿嘿！侦查是一些什么工作啊！”莫海贼眉鼠眼的笑着问道，来的时候老莫让他去军队里学开车，最好是给领导开车，这样未来前途会好一点。

“侦查可是一些很辛苦的人哦！到时候会根据你们新兵训练完后各新兵班长汇报后统一安排的！不是说你有二倍身体就一定会当侦查的！”

张虎笑着说道，一般各新兵班有天赋的苗子都会被各单位派来的新兵班长抢走的，说是说统一分配确实扯淡，一般各新兵班长不要的都是一些训练成绩弱的。

张虎又跟莫海聊一些有的没的，不过基本上很少说里面的事情，估计是怕把莫海吓跑了，只是说里面这好那好的。

一天都在两人一直抽烟扯淡中渡过了，不仅仅是他们基本上所有人都和莫海这边情况差不多，新兵都期待着里面，接兵的长官都在扯犊子画大饼各种忽悠，只讲好的方面，至于辛苦什么的一概不提。

也就是这个世界的人身体素质好，整个军人待车室烟雾缭乱，得亏这里是封闭的，普通乘客是进不来的，不然大炎帝国军人形象全完犊子了。

一天来来往往，有的单位的车次到了就离开了，也有新兵怀揣着期待进入的，反正络绎不绝，接兵长官们天南海北的口音尽情忽悠着这群新兵蛋子。

很快晚上就到了，吃完军务局发的干粮，也就是按照路程每一个新兵蛋子都会发一下面包啊！方便面啊！不过一般没人要，也没人吃！

哪一个新兵来军队，家里给他们带着一沓钱？所有的家长和老莫想的差不多，人情世故人情世故吗！多巴结巴结来接兵的长官总是好的。

虽然他们大多数没有来过，也不知道里面什么样子的，但不妨碍他们道听途说，为了儿子在军队能好一点，大家也没谁不准备。

这也是所有家长的通病，关心则乱，在社会上摸爬滚打这么多年的他们，相信着这些人情世故，为了儿子也是宁可信其有不可信其无。

晚上六点三十，莫海他们的车次到了，好家伙一堆穿着迷彩服的新兵蛋子在各自的长官带领下上了悬浮车，五颜六色的军装装满了整节车厢。

莫海在张虎高大的身影开路下挤进去了，找到了自己的座位是两个下铺，为了忽悠这些新兵蛋子大多数单位买的都是卧铺，莫海的也不例外。

“人真多啊！”莫海将自己的行礼放在床底下后坐在床上吐槽道，在一堆人里费劲挤来挤去，早把他挤得满头大汗了。

张虎笑了笑没有说话，要都是正式军人还好一点，但一群没接受过然后训练的新兵蛋子，谁在乎你是哪一个？他两米六的庞大身材差点都挤不进去这混乱的人群里。

莫海看着来来往往的月台上这些和他一个地方的老乡们还在拼命的往上挤，也听到各种口音的长官在拼命嘶吼着维持秩序。

混乱的场面很快平息了，毕竟新兵蛋子也就几百个人，各单位开始清点人员，生怕那个新兵没有跟上了，每年都有脑子不好使的货，大家都挤上来了，就他傻呵呵没上来。

张虎他轻松的很，倒在床上开始刷手机了听歌了，毕竟他不像别的单位动辄十几个几十个上百个新兵，他就莫海一个新兵！一个接兵干部接一个新兵，绝了！

这也不能怪谁，毕竟陇西道的新兵兵员大多数都是西北七道或者是西南有些发展比较落后的道，像莫海这种内陆经济条件比较好的地方来的人，嗯！很少！整个楚湘道就莫海一个。

陇西那边也不可能让莫海一个新兵自己来，只能单独派张虎过来接一下。

车厢里新兵们三三两两聚在一起吹牛逼，甚至有些人都开始打牌了，人和人是不一样的，有的人是抱着觉悟来的，有人的压根都没当一回事情。

莫海看着已经开始动起来的车厢，慢慢远去的召阳市的车站牌，心里有一股莫名的情绪，从未离开故乡的莫海对未来陌生地方的恐惧和憧憬交织。

他有无法形容自己是什么心情，离开父母的他，对即将到来的军旅人生还是有一丝恐惧和害怕，莫海以为自己很坚强很独立，但当悬浮车真正离开的那一刻，他发现自己的心乱了。

有憧憬未来，有对父母的不舍，有对安逸的生活的不舍，也有对陌生的地方恐惧，反正是百感交集，却无从开口。

“叮！”莫海的手机响了。

莫海打开了世界，打开了消息列表，各种亲戚群都是自己参军的消息和亲戚们的不知道是敷衍还真心实意的鼓励，但莫海真正在意的是一个名字是张琪的消息。

莫海打开消息，“你走了？你去当兵怎么不和我说？你在哪？召阳车站？说话啊！”一条接一条的消息在刷屏。

莫海沉默良久后才缓缓打上了一句话，“我已经走了！”

张琪是莫海初中到高中的同学，女孩总是迷恋叛逆的不良少年，张琪也在初中就过家家一样被莫海俩杯奶茶一封情书忽悠成了女朋友。

虽然说是女朋友，但也就是拉拉手，最多像电视上一样亲亲嘴而已，高二后莫海为了不影响张琪的成绩就很少和张琪联系了，莫海知道自己是一个烂人，但张琪这种成绩好的女孩有美好的未来。

自己不能影响她的前途，虽然莫海不主动和张琪联系了，但张琪一直给莫海发消息，一如从前一样。

“我等你！不管几年，我等你！”张琪的消息很快回了过来，年轻不知道承诺的代价，所以才会轻易就许下承诺，当往事回首才发现当年自己的可笑。

莫海沉默看着消息，心里不知道想什么，他的手机壁纸、手机壳都是张琪的照片。

年轻的他不知道什么是爱，什么是喜欢。

他不知道自己该如何回答，因为就连他自己都不知道自己的未来会走向何方，他无法承诺什么，毕竟他和张琪的人生已经分开了。

他只是一个新兵蛋子，而张琪马上将踏入大炎帝国最好的大学，帝都大学！

年轻的他和她都不知道，有些事情不是靠年轻意气用事的承诺就能保证的，时间是治愈一切最好的药剂，但同时也是磨灭一切不坚定的火焰最好的试金石。

“喝点？”张虎不知道何时抬起来头看着莫海说道，他不知道什么时候搞来了两瓶啤酒，然后推给了莫海一瓶。

“谢谢长官！”心乱了的莫海也没有客气拿起啤酒就开始喝了起来。

张虎嘴角微微翘起摇头轻笑了一下，然后也喝了起来，当了这么多年了，张虎见过太多的事情了，还是太年轻了，轻易的许下自己无力承担的承诺，现实会告诉他们什么才是现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