顾开和班头来到前厅,郝津也带着李府剩下的下人来到了前厅。
“昨天晚上你们最后一次见到夫人和李永信是什么时候?”顾开看向众人。
“昨天晚上最后一次见夫人是在是在晚膳的时候,府上每日都是酉时四刻吃晚膳。最后一次见老爷也是那个时候,老爷和夫人吃完晚膳我就回房间了,再也没有出来过。”管家先站了出来。
其他的下人和说没有见过老爷和夫人,没有老爷夫人的命令他们不能去前厅和其他院落。
“我见过老爷,昨天快到戌时我看老爷向大门走来说要出去,我给老爷打开门后问他需不需要留门等他回来,老爷说不必留门就急匆匆走了。”门房的老李头说。
顾开与班头对视一眼,对方都不发现了不对付的地方。在马上要宵禁的时候出门本就有问题,而且跟李永信所说的过了宵禁时间无法回家不得已留宿的说法大相径庭。
“那夫人和李永信平日关系如何?是否恩爱?”顾开接着问。
管家面露难色,其他人也是欲言又止。
顾开看出他们的顾虑“没事你们放心说,我们不会告诉李老爷的。”
最后还是管家开了口“虽然是老爷娶的夫人过门,但是其实老爷就是个倒插门,老爷能有现在的风光靠得全都是夫人娘家的帮衬,但是老爷十分看不起夫人娘家,觉得他们不是有一些钱的贱奴。虽然不敢对夫人大呼小叫但是也经常对夫人冷嘲热讽,气的夫人经常摔东西。而且老爷外面还养了一房小的,碍于夫人的压力一直不敢带回家来。夫人前几日不知怎么知道了老爷外面有女人的事就断了老爷的银子,为了这事两人大吵了一架”
“还有其他的么?”
见众人不说话顾开也没有在多问什么。
“行吧我都知道了,你们先下去吧。”
等众人走后班头满面愁云“莫不是真是那李永信下的手?他好大的胆子,这可是七条人命啊!”
“这就是人心的可怕,人心诡谲善变,比任何妖魔都要可怕。”顾开看向班头“那李永信可还在衙门?咱们回去审审他。”
“走吧,那厮应该还是在衙门。”班头带领众人回到了衙门,然后带着顾开去向宋大人汇报情况。
回府衙时顾开把郝津支了出去。
“当真?这可不能乱说,李大人是尚书都事,弄错了咱们可得吃不了兜着走了。”宋大人大惊失色。
“大人不如让我去审审他,若真是他干的我定让他全都吐出来。”顾开说到。
“你行么?莫要开玩笑,这可不是闹着玩的”
“大人您放心,我有办法让他说出来。”
“这…好吧,你可以去审他但是莫要太过强硬了,若是弄错了咱们可就完了。”知府大人嘱咐顾开。
班头把李永信带到偏房,顾开走了进去。
“怎么样了?抓到杀害我夫人的贼子了么?”顾开刚进门李永信就迫不及待的问到。
“还有一些线索没有查清楚所以回来问问大人。”
“还有何事不清楚?前些日子我夫人与那张屠夫大吵了一架定是他杀得人。”
“大人不必着急,我想请问一下大人今早回到府上在房间看到夫人躺在地上就马上来府衙报案了么?可有去别的地方?”
“当然没有,我夫人都死了我哪还有心情去别的地方!”
“那大人昨日是何时出门喝酒的呢?”
“昨日酉时出的门,具体几刻实在是不记得了。”
“那大人认定是那张屠夫杀得人可有证据?”
“他与我夫人大吵一架不就是证据”
顾开笑出了声。
“你笑什么?怎么本大人说的不对么?”李永信有些萎缩。
“呵好,那我就在问问大人,你说那张屠夫杀得人那他是如何进的门?就算进去了李府可不小他又是怎么准确找到夫人的位置的?”
“这…这我如何知道,这不是应该你们去查么?怎么反倒过来来问我了?”
“大人可当真是嘴硬,大人说看到夫人躺着地上就跑来衙门报案,没有去别的地方那大人是如何知道府上一共死了七人?大人还说是酉时出的门难道大人忘了出门时碰到了老张头?你说是仇人作案但是府上丝毫没有他人翻墙入院的痕迹,但是却有一扇窗户被人从里面弄坏,你如何解释?”
“我…我怎么会知道...我看到夫人躺着地上就慌了神,兴许是去了别的院子许是我忘记了呢,你…你什么意思?你怀疑我?”李永信神色十分慌张。
这时郝津走了进来把一张纸放在了顾开年前然后走了出去。顾开看过纸后对着李永信冷笑一声,李永信则盯着那张纸如坐针毡。
“大人你不是说夫人这些年为了收租的事和许多的人闹得不愉快么,但是租户们怎么和大人说的不一样呢?”
“他们说了什么?”李永信发疯般的瞪着顾开。
“他们说夫人这些年的租金从未涨过,而且谁家有个难处还会租金减半是个大善人呢。大人你怎么看?”
顾开看向李永信的眼神好像看透他一般,看的李永信心里发毛。
“我怎么知道?收租的事我又不管。”
“欸大人你怎么说话前后矛盾呢,啊对了,大人忘了跟你说了,大人你杀死夫人用的那把刀找到了。”
“不可能不可能,那把刀我扔到了护城河里你们不可能找的到。你…我!”李永信脸色灰败知道自己说漏了嘴。
“大人刀这样不是就找到了么。”顾开冷笑到。
“说说吧为什么要杀了你夫人和其他六人?”
“为什么?我李永信三岁识字五岁背诗,十岁时我就开始写文章了,十七我就中了举人!春闱时我更是一举中第得了探花。可她呢?不过是家里有些臭钱,就要挟我娶她,不然就把我从房子里赶出去,让我没有地方住让我去街上乞讨!我没办法只好答应娶她,不过是在读书时住在她家吃过她家几口饭,当官以后也只是用过一些她娘家的钱疏通关系而已,就每日咬着不放,好像我有多欠她一样,他也不想想她可是贱籍,没有我她能做李夫人?我可是读书人是探花是尚书都事,我以后可是要做一品大员的人怎么如她一般粗鄙。若不是她害了巧容肚子里的孩子我也不会下此毒手!”
“你说她胁迫你非要嫁给你,那若不是真心喜欢你又怎么用此手段?你现在的李府还不是你夫人的娘家赠与的?你用夫人娘家的钱疏通关系还讽刺她贱籍这就是你读书人的品格了?你住着她的房子,花着她的钱,还在背后羞辱她,这就是你所说的读书人?若天下读书人都如你一般,那这书不读也罢!”
“读书是为了修身齐家治国平天下,不是像你一样觉得多读了两本书就沾沾自喜,觉得自己成了人上人。天下的读书人都耻于与你为伍。”顾开大怒转身离开。
顾开来到内堂,将证词递给知县大人。
“这李永信真是个畜生,这般品行还敢自称读书人?我呸!”班头怒道。
“这杂碎当真是猪狗不如,明日我就上报朝廷,定要让他凌迟处死。文牧你立了大功,这次可是多亏了你放心我都记下了,以后少不了你的。”宋大人拍了拍顾开的肩膀。
“都是大人栽培的好,没有大人平日里的教诲,今日我也不会如此顺利。”顾开扯出一个微笑。
“好好好,此事记你一大功,这月的俸禄发双份,上头来人问这事时候更有别的赏赐。其他人也这月的俸禄也多加一吊钱”
“那就多谢大人了。”众人谢过宋大人。
“行啊文牧,三言两语就把案子破了。”郝津跑过来。
“没办法就是天生聪慧,这种案子手到擒来。”顾开听到双倍俸禄心中一喜,唉我也不过就是一个平平无奇的小天才而已。
散值后班头为了庆贺破此大案就带着众捕快前往勾栏喝酒。
今日的班头格外大方,不仅点了满满一桌的酒菜还叫了几个姑娘陪酒。
“哈哈哈今日多亏了文牧,若不是他兴许就让那畜生逃过一劫。文牧快说说你是怎么料定那李永信就是凶手的。”班头问他。
“大家都是出了力的,没有你们这案子没这么快解决,那李永信漏洞百出,而且还自作聪明,大家多听多看都能发现。我那不过是些小伎俩罢了,没什么大不了的”不能骄傲自大,首脑说过心态要平和,不能脱离了人民群众。
众人大笑说顾开太谦虚了,但是心里却十分舒服。谁不喜欢被夸奖被肯定呢?
酒过三巡,大家喝的都差不多了,话也就都多了起来,男人之间的话题不过是升官和女人。
“咱们兄弟也不知何时能去一趟那教坊司,那教坊司的姑娘细皮嫩肉的啧啧啧。”一人说到
“班头去过教坊司么?可见过海棠姑娘?”旁边人问?
“嘿嘿,教坊司到是跟着县丞大人去过一次,里面的姑娘别处是比不上的,但是那海棠姑娘可不是谁都能见的,先不说那入院的五两银子,就是进去了让我做诗我也不会啊。”
“那若是进了院子还做了诗,就能与海棠姑娘前前后后的动上一动了?”顾开满心欢喜。
“你想的美,做诗可不是简简单单的,一群人击鼓传花,传到谁谁才可以做诗,要是当天没有做出让海棠姑娘满意的诗句那就谁都留不下,而且想在海棠姑娘的床上动上一动睡上一宿可得五十两银子,除非你做的诗能让海棠姑娘欢喜若狂那没准能让你白嫖一宿。你就莫要做梦了多吃些菜你醉了。”班头讽刺顾开。
“五十两?莫非海棠姑娘那处是金镶玉的不成如此金贵。”顾开大惊。
众人哈哈哈大笑。
到了酉时三刻,几人搂着姑娘上了楼,还是只有顾开和郝津出了勾栏的门往家中走去。
回家后碰到二婶“文牧你今日怎么又回来这么晚?天天在外面跑什么呢”
“今日衙门里破了案子,班头高兴请我们喝酒这才回来晚了。好了二婶以后我一定不回来这么晚了。”不等婶婶说些什么顾开就跑走了。
房间掏出自己的小日记本本。
大燕七月十六日阴
今日碰到了我来大燕的第一个案子,很简单的案子,以前老师教的那些方法极为实用,很简单就破获了。跟我心里的想法一模一样,但是我却高兴不起来,我始终就是个普通人,无法做到对发生的事毫无感觉。李永信让我觉得可耻,若人都是他这般狼心狗肺,那这天下迟早完蛋。
以前读书时老师在课堂上说过你们今天多看一个字以后就会多抓获一个罪犯,作为警察就要对人民负责,我觉得我做的还不错。
来到大燕近一个月,我始终觉得自己是个局外人。我不知道自己为何来到这里,不知道我以后会怎么样。但是我希望我的手里能有选择的权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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